没让萧夜容再说话,韩忆桐摆手:“夜容,你聪明,比我聪明。应该懂,现在把心思放回去,是最稳妥的。一边有海城,一边有新通源,赢面很大。反之,几乎没有赢面。”

“把钱都给我,你怎么办……”

“我,想过最坏的结果。无非,海城失利,振威股权易主,对我那帮兄弟影响不大。我大不了回振威继续做一个拿工资的董事长,隆和银行那边,求之不得。”

“你总替别人考虑啊,回去打工也被说的这么清新脱俗。”

韩忆桐笑了笑:“听话,也给我一点喘息的机会。实在想我,能随时过来……”

萧夜容又轻拭了下她手面:“还贫。我跟你在一块,目的是让你事业顺利些,人舒服些。那既然现在成了你负担,还有什么必要呆在这。”

“是负担。你在这,我时时刻刻都担心你吃不好睡不好,可不就是负担。”

萧夜容明知道她很多话信口捻来,仍忍不住笑:“用到我的时候,我可没听过你这负担论。”

“没说过,在心里。你也了解我,不是那种喜欢花言巧语的人。”

“你花言巧语起来都不是人。”萧夜容暗自嘟囔,难以适应的同时,自也心定。

他不是那种一个地方反复栽跟头还不知道反省的人。

之所以难舍海城,无非是了解这个地方对于女人的重要性。但现在,尽管仍然不舍,理智上必然要暂时把精力留给新通源。

……

另一边,夏明阳在睡梦中被吵醒。再也,难以入眠。

辗转反侧间也不敢有太大的动静,怕吵醒身边睡沉的女儿。

孩子这几天可能是没见母亲的烦躁,格外闹腾。特别近两天,连奶奶那也不愿意再住,非等他下班跟他睡一块。

他出差频繁,近期,却是多数找人替代。

工作顺利,荣海参观人员离开之后,他觉得入资的事不会有任何阻碍。古舟行固然不甘心丢弃控制权,夏明阳也从前两天开会时候他部下的态度上看出来了端倪。

似乎无心它顾,处理古氏够焦头烂额,缺了那种鱼死网破也要争权的魄力。

对方犹豫,他就不敢有丝毫犹豫。

他要等孤舟行彻底反应过来之前,甚至不需要荣海马上入资,都要提前签署融资协议,把事情彻底定死。

出差,非去不可的出差。

这两天他必须要再跑一趟上京市,加速融资过程。

事业目标清晰,孩子跟他渐渐亲密难分,长辈身体安康。他觉得这是莫大的运气。

可惜,总有人在他试图摒弃的时候,无巧不巧的闯入他开始平静的生活。

就如这个电话,让睡觉本来就极轻的他。头疼欲裂,难以缓解。

烦躁间,留意到女儿抿在一起的小嘴,又忍不住撩了下她黏在额头上的头发。

他以前后悔提前要孩子,包括孩子出生后的那个阶段,都带着抵触感。讨厌她哭,闹……

女儿那双眼睛太亮了,他很多时候都能从中看到嫌弃。

孩子嫌弃自己。

可父女连心,他又爱极了女儿。开始恐慌以前那种幼稚的想法,庆幸留下了这个小生命。没有女儿,他已经不敢想象,这个家里的快乐该来源于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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