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她的儿子。

他会让她亲眼看着,她的好儿子是如何步入绝境的!

赵钦终于走了。

凤佳一下子瘫倒在床,浑身的力气似一下子被抽尽。

她伤了赵钦。

这回,她终于将主动权握在了自己手中。

看着满地的鲜血,她泪如雨下。

心中有种复杂的情愫,可终究只能将全部情感隐忍。

她要杀了赵钦。

只有赵钦死了,一切的恩恩怨怨才会结束。

对,她要杀了赵钦!

可是,她怎样才能够杀了赵钦呢?

……

赵府。

赵钦吊着胳膊,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面前歌舞升平,鼓乐交响,也并未能够让他平展眉头。

几个部下围坐一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是一脸担忧。

“赵大人,太后此举,究竟为何?咱们的人被抄了许多,再这样下去,恐怕……”

被推举出来开口的人,到底没敢再讲下去。

若再这般,不止是他们,就连赵大人的位置也坐不稳。

赵钦端起酒盅,将酒狠狠灌进了自己的肚中。他捏紧酒盅,“碰!”酒盅被捏爆。

几个部下面面相觑,都不觉咽了口唾沫。

“查!”

赵钦咬牙吐出一个字。

凤佳能查他的人,他又何尝不能够去查别人。

“除了我们的人,其他任何人一概彻查到底。”

贪污受贿,他倒要瞧瞧,凤昭官场有几个一文钱都没收过的清官!

“赵大人英明。”

几个人精样的人,瞬间懂了赵钦的意思。

在朝为官,就算是清官,也会收些平常之物。只要把官场搅乱,看看太后这盘棋还怎么下!

“来来来,赵大人多有操劳,今日可得好好放松放松。”

有了办法,大家的心情也畅快许多。

吏部尚书谭大人,素来是赵钦的贴心小棉袄,此刻见他阴沉模样,哪能不知所谓那般。

“赵大人,下官刚从搜罗来一个舞姬。模样艳丽,身材火辣,是难得的人间尤物,还请赵大人笑纳。”

赵钦自与夫人和离之后,再未娶妻,身边更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常人许以为赵钦不喜女子,可作为贴心人的谭大人却是明白他的心思。

随着他的拍手,舞姬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上前来。

一段充满诱惑风情的曲子,在房间内荡漾开来。

女子身着火红纱裙,遮掩不住凹凸有致的极品身姿,一块薄纱蒙在她的脸上,遮住了大半面容。不过,那双显露在外的媚眼,带着蛊惑意味,更显神秘。

随着音乐起舞,女子的长袖缠住了赵钦的脖子。

周围起哄声不断,赵钦也难得配合。

自女子进屋,他的目光便再也无法移开。她的眉眼,她的身姿,与他记忆中的女人十分相似。

可记忆中的那个女人,却不会这般对他笑。

随着赵钦的目光晦暗,周围的几个人不等他开口,已匆匆退下。

同为男人,他们懂赵钦眼底的火苗意味着什么。

“谭大人,这回可送对口了。”

同僚在旁戏谑,谭大人和气应对。离开赵府院子,却是不自觉抹了抹额上的密汗。

希望,一切顺利。

房内。

女子的身躯已经缠上了赵钦,那份从心底涌现的熟悉感,占据了赵钦的内心。

眼见女子的手已经抚上不该碰的地方,赵钦终于回过神来。

“等等!”

他按住女子胡作非为的小手,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似要透过眼睛看清她的灵魂深处。

女子不急不躁,温和的目光里带着隐隐笑意,任由赵钦的注视。

隔了良久,赵钦才移开目光。

“这里,不方便,我们去屋里。”

大堂之内,虽然不见得谁不长眼进来,可毕竟没有寝室私密。

女子娇笑一声,自然而然地搀扶起赵钦。

他的胳膊,伤口虽然看着大,却并不深。疗养几日的事,他正好可以趁着这几日梳理官场。

在女子的搀扶下,两个人慢悠悠朝寝室走去。

赵府的下人不多,偶有一人见赵钦身边有女人,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他揉了揉眼睛,看着已经走远的二人,怎么觉得二人站在一起的画面这般和谐呢?

下人咧开嘴笑了笑,看来,他们赵府很快就要有女主人了。

“你先去床榻,我换件衣服。”

赵钦推开女子,刚预离开,女子重新缠上了他。

“我帮您。”

女子不由分说地挽起赵钦的胳膊,温柔模样,一度是赵钦最为思念的色彩。

一件又一件,随着赵钦衣服脱落,古铜色的肌肤显露出来。

曾经的白面书生,如今竟像个久居沙场的老将。

他的身上,临近胸口的位置有一处伤疤,伤口已长好,可疤痕却长留了下来。

女子的眸光瞥见疤痕,骤然缩进。虽然快的抓不住,却被赵钦捕捉到。

新君登基的第三年,凤显余党在北地占据领土,妄图侵入内京。朝廷一直有派兵镇压,末了也没掀起什么风浪。

谁也没想到,乱党余孽趁着凤佳上香之际,前来行刺。

赵钦为凤佳挡了一剑,躺了半个多月,才幽幽转醒。

乱党早已覆灭,而这伤疤却久久地留存了下来。这辈子,都将跟着赵钦。

女子的手,不自觉触碰到了伤疤,被赵钦快速捉住。

他的眸光深邃犀利,犹如浩瀚的星空,一眼万年。

“换上。”赵钦从衣柜中取出一沓衣服,交给女子。

从里衣到外衣,一应俱全。

“大人要出门吗?”女子疑惑。

赵钦没有回应,女子也只能为他换好衣服。

墨绿色的长袍,衬得他整个人挺拔庄重。褪去曾经青涩模样,现在的他风度不减,魅力十足。

这样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却未娶妻,身边连个女子都没有……

女子不过稍稍一想,也是不屑。

若说身边没女子,她又是怎么来的呢?

所谓的没女子,是没有名面上的女人吧。

一枚普通的白玉佩,出现在女子面前。

“戴上。”

赵钦面无表情,连声音都透着冷漠。

女子不再多言,默默替他挂在腰间。

看样子,他真要出门。

赵钦很快又从衣柜中取出一套女子的着装,交给女子。

“换上。”

两个字,他惜字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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