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沈言冷冷的看着她，“你女儿怎么落到这样的境地，你女儿心里最清楚，自作孽不可活，懂吗？太子妃之位，无论是太子还是皇上，都曾许诺是我的，当初太子府也向将军府下了重聘，纳我为太子妃，只是你的好女儿和太子意图瞒天过海，将我这个太子妃替下来，我侥幸大难不死，归去重新登上太子妃之位，这一切都合情合理，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情，都是你的女儿主动挑起，你的女儿亡我之心不死，只可惜她没有这个福分，反而把自己给连累了，你说说，这一切都是谁的错呢。”
“胡说，我的女儿没有错，是你嫉妒太子对她的宠爱，生怕威胁到你的位置，想要除掉她而已。”
程氏尖声大叫，也不是她故意袒护女儿，沈巧儿一直向她灌输的，就是这个意思。
是太子对她盛宠，沈言怀恨在心，是沈言抢夺了本属于她的位置，生怕她抢回去，所以步步紧逼……
沈言摇头，“你要这样认为，给自己找一个安慰，也是可以的，毕竟你现在已经穷途末路了，程氏，以你女儿的德行，如果她不加悔改，注定不得长久，哪一天她到了那头，你再问她实情。”
“你……”程氏气得一口血喷出来，“沈言，你敢把我的女儿怎么样，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沈言莞尔，“现在就想做鬼，还为时早了一点，两条人命，你先还一还。”
程氏睁大了眼睛，“你想做什么，你不如让我死一个痛快。”
“痛快，你配吗？”沈莞冷笑，“你想过我的母亲被活活溺死的痛苦吗？想过大夫人身体越来越虚弱的绝望吗？”
沈言看向老将军和老夫人，“祖父祖母，程氏犯下弥天大错，我以为，先把她交给刑部，让她受一受折虐之苦，再行处斩。”
程氏做出这些事情，所有人都以为，现在就处死她，太便宜她了。
老将军肃然道，“阿言，你说得不错，是该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毒妇人，不然不足以抵消她的罪孽，想我将军府，从来都严以律己，秉承正道，怎么会出了这样狼心狗肺之人？”
老夫人头脑晕沉，手指抵着眉心，嘴里喃喃道，“造孽呀造孽，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大夫人，三夫人，你们都死得冤啊，为何人心竟如此狠辣。”
沈将军阖上眼，“去通知刑部一声，我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知道她要受尽折磨而死，程氏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就朝着墙壁撞去。
可是，还没有撞到墙壁上，就被两个护卫拽住。
沈言早就有了防备，起身踱步到程氏面前，“怕了？想死，没那么容易，你杀人的时候，早就该想到会有今日。”
程氏拼命地挣扎着，嘴里发出野兽被擒一般的狂嚎怒喊，“沈言，你这个贱人，我诅咒你，你的双生子野种，男的代代为奴，女的世世为娼。”
“放肆，简直太猖狂了！”老将军怒不可遏，“程氏，你再多说一句，就割了你的舌头。”
沈言眸若冰封雪冻，程氏这般辱没她的双生子，她的眼里已经有了杀意。
“祖父，我以为，为了避免程氏咬舌自尽，不如先把她的舌头割了，再说程氏在将军府二十年，说不定知晓将军府的不少秘密，要是在刑部大牢胡言乱语，泄露出去了也不好，不如永绝后患，再说，程氏这张嘴巴随口喷粪，说的话无比恶臭，与其留着舌头给她诅咒人，不如做做好事，让她再也骂不了人。”
沈将军对程氏已经是满眼蔑视和冷恨，“既然如此，那就先把她的舌头给割了。”
护卫将程氏拖了下去，程氏瑟瑟发抖，惊恐万分，早就没了方才的猖獗。
“不，不要割了我的舌头，沈言，你这个祸害，你落井下石，说我没有良心，你又好得到哪里去？你会遭到报应的，老天有眼不会放过你的，你的母亲死有余辜，可恨当初还是我太心软，没有让她死得太痛苦，她应该被火烧，被油浇，被凌迟。”
程氏崩溃地骂骂咧咧，眼里都是绝望和挣扎，很快声音就低了下去，听不到了，紧接着，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到极致的惨叫，惊飞了树上的许多鸟雀。
刑部的人很快就来了，将晕死过去的程氏带走。
沈莞看着程氏奄奄一息的身影，直到消失在视线里，默默地说。
“母亲，你的仇，女儿已经帮你报了，你泉下有知，就请安宁吧。”
两行泪水，从她的脸上滑落，她抬手拭去，露出宽慰的笑。
程氏被带到刑部大牢，沈巧儿才听说这件事，她慌里慌张来到将军府，在老夫人和老将军面前跪下。
“祖父祖母，求你们救救母亲吧，母亲固然有错，可她毕竟是将军府的人，你们忍心要了她的命吗？”
老将军却是冷哼一声，“你怕是不知道，大夫人三夫人都是她杀死的，你的母亲这个样子，你也是个不成器的，若是你不好好做人，将军府同样不会轻易放过你。”
沈巧儿身子一僵，她原本以为，程氏是因为三万两银票的事情受罚，没想到，还牵扯了两条人命。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就算把母亲杀了，也于事无补啊，还不如放母亲一条生路，让她活着弥补罪过吧。”
沈巧儿哀求说。
没了程氏，她的手就很难伸到将军府，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沈言将一切霸占，她不能放任这种事情的发生。
“好一个人死不能复生。”老夫人冷笑，“既然不能复生，那就一命偿一命，去地底下道歉赔罪，你母亲杀害了大夫人和三夫人，好好的两个人，人生就断送在她一条烂命的手里，让她活着，她们在地底下也不得安宁。”
沈巧儿眼里露出惊恐，额头磕在地上，“祖父祖母，巧儿愿意和母亲一道，偿还罪孽，只要你们让母亲活着，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
“哼，你母亲的罪孽，永远也偿还不了，只有死，才是对大夫人和二夫人的交代。”
老将军冷肃道，“再说，你的母亲已经被休弃，已经算不上将军府的人，纯粹是罪人一个。”
沈巧儿身子晃了晃，她看老将军和老夫人态度坚决，到此事没有了回旋的余地。
她虽然难过程氏的下场，可是更担心她的将来。
老夫人道，“你的母亲死罪难逃，你也不是什么无辜之辈，程氏为了你，骗取三万两银票，这件事情你也有参与，上一次跪了这么久，还没有给你涨一点教训吗？”
沈巧儿情绪不断起伏着，脸色乍青乍白，眸中冷意涌动，程氏落到这个地步，还不是沈言一手造成，若不是沈言敲诈，她的母亲怎么会被指罪，沈莞又怎么会趁机把陈年往事抖出来，程氏又怎么会走投无路之下，抖出大夫人的事情？
这一切都怪沈言！
她不会让她好过的，她以为她可以全身而退，看她们母女俩的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