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脸,反而让她把这些平时不敢说的话,统统都说了出来,“你说交往,就必须交往,你说不许吃避yun药,我就不能吃,甚至你说要结婚,我都只能结婚?”

他猛地把她搂进怀里,“我没有把你当成玩具!”如果真的只是玩具的话,他可以轻易地摧毁,也可以轻易地再找一个,又怎么会因为她,而有着这么多的恐惧、不安,以及……深到他自己都说不清地眷恋。

“可是你的所作所为,就是把我当成了玩具!”她双手握成了拳状,不断地捶着他的胸膛,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怀抱。可是每每当她的身子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他就又重新把她摁回到了怀里。

如此反复不停,直到夏欢欢累得气喘吁吁,再也没有力气挣扎。

“我没有把你当成玩具!从来没有!”君子言在夏欢欢的耳边,一字一字地重复着这句话,“欢欢,你别拒绝我,我会承受不起的。”

“所以,我根本不能拒绝你,对吗?”她反问道。

他环抱着她的双臂又紧了紧,“对,你不能。”清冷的声音,就像是冰锥一样,扎进着她的耳膜。

“除非我死,或者——我们一起死。”他这样说着。

而在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一股寒气,自脊背处冒上来。

也许是因为自闭症的关系,他的偏执,带着一种病态,一直以来都让她害怕。即使如今他的病好了,可是这份偏执却不曾有丝毫的改变。

她曾经以为,也许和她交往,可以慢慢地改变这份偏执,可是现在,她却在想,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天真了,他的偏执,其实根本不是她可以轻易改变的。

第二天一大早,君子言开车载着夏欢欢学校。一路上,车里一片安静,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直到车开到了k大的校门口,夏欢欢打开车门准备下车时,君子言突然伸手拉住了夏欢欢,“又打算不和我说话了吗?”

她不自在地咬了一下唇道,“没有!”

“还记得你小时候对我说过,任何宝宝都是上天的恩赐这句话吗?”他突兀地道。

夏欢欢楞了一下,片刻之后才记起,她的确是曾经对他说过这句话,那是还在幼稚园的时候,因为母亲的交代,她不得不整天和君子言混在一起,偏偏他还总理所当然地霸占着她几乎全部的时间,后来她被缠得烦了,就很用力地推开他,还大声地说,“我不喜欢你,不要和你一起玩了。”

结果,君子言可怜兮兮地问着她,是不是因为他有病,所以她不喜欢他?

那时候,她从他的口中,知道了这种病地名字,叫做自闭症,又从大人们地口中,知道得这种病的人,不愿意和其他人说话、玩耍,而她,是那个例外。

那时候,她突然有点同情起他了,于是还特意安慰着他道,“任何宝宝都是上天地恩赐,这是我妈咪说的哦!像我,虽然没有爹地,可是我是上天给妈咪地恩赐,虽然你有病,可是你也一定是上天给你爹地妈咪的恩赐。”

君子言的记忆力想来很好,他还能记得这句话,夏欢欢一点都不奇怪。

“如果我和你真的有孩子的话,那么这个孩子,也一定是上天给我们地恩赐。”君子言道,“欢欢,我想要这份恩赐。”

恩赐吗?夏欢欢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不觉恍惚了一下。

直到回到了寝室,她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

陆小蓉好奇地拍了拍好友地肩膀,“你怎么了?三天没回来,一回来就发呆。”

“没……没什么。”夏欢欢忙回道。之前因为被君子言强留在公寓里,所以她只能编了个借口,说新公司要派她出差三天。

三天过去了,现在的她,已经错过了事后避yun的时间了,如果真的怀上了地话,那么就是一个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成长了。

到时候地她,又该怎么做呢?真的和君子言结婚吗?

还是——去把孩子打掉呢?

一想到要可能会把一个小生命打掉,夏欢欢不知怎么的,心脏突然一揪。恩赐,这是一种恩赐吗?

如果真的成为了事实,她能狠得下心吗?

“幸好你回来地及时,今天下午就是论文答辩了,你论文准备得怎么样了?”陆小蓉在一旁说道。论文答辩,是毕业前最后的一环了,当然,大多数时候,只要资料准备充分,事先和导师交流好,也就是个过场而已。

“一周前就准备好了,一会儿我再看下温习下,应该没什么问题。”夏欢欢回道,突然想到了自己一伙的笔记本。

想来想去,笔记本还是最有可能在叶南卿的别墅那边。下午论文答辩好后,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别墅那边找下笔记本,夏欢欢在心中决定着。

毕竟,那本笔记本上,记录了她很多的灵感构思,对她来说很重要!

这是一处墓地,在这个不是清明冬至的日子,极少人会来墓地扫墓。

而此时,一个戴着墨镜,穿着一身黑色衣裤的男人,静静地站在某一处的墓碑前,看着墓碑上那张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中的女人,浅浅地笑着,美丽清雅,只是眉宇间,却浸透着一层怎么也抹不去的忧愁——即使,她在笑着。

摘下墨镜,叶南卿蹲下身子,抬起手轻轻地抚着照片,“妈,他已经死了,和你去了同一个地方,你看到他了吗?又或者,你是上了天堂,而他,只能下地狱。”

在那个男人亲手杀了这个曾经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之后,恐怕就已经注定了他能去的,只有地狱了。

而那个男人,这辈子最最珍惜的女人——高碧溪,他喊了22年母亲的女人,他也一定会好好地“回报”的匹夫的逆袭。

如果不是高碧溪的话,他真正的母亲就不会死!执掌着四海集团的他,如今已经牢牢地把叶家握在了手中,而现在,他所等待地,只是一步一步地收网而已。

“妈,他们欠你的债,如今已经还了一半,剩下地另外一半,应该也用不了多久了,所以请你再耐心地等一会儿吧。”他说着。

天空,飘起了雨花,就像是在回应着他的这番话,随即,雨越来越大,如同黄豆大地雨点吧,不断地落下,淋湿着叶南卿地全身。

可是他却依然站着,一动不动,任由自己被雨水浸透着。

这雨,就像是母亲的眼泪,她一向都是心软的女人,恐怕他所要做的事儿,是她最最不愿意看到地,可是——“妈,我终究是叶家的男人,身体里,留着的是叶家的血,所以就算我再怎么不想承认,可骨子里,终究还是和父亲一样,卑鄙而不择手段。别人欠的账,我会一笔一笔的收回来,每一笔都不会漏了。”

雨,下得更大了。

叶南卿抬起头,看着灰色地天空,为什么,明明父亲死了,他该高兴的,那是他从6岁那年,目睹了母亲死后,就一直在希望的事情。

可是当他真的死了,他却怎么也感受不到丝毫的喜悦,耳边反反复复的,都是父亲的那一声叹息……

“不要怕,要是你没有家的话,我会给你一个家。”记忆中地这句话,是曾经最最温暖着他的一句话,甚至这些年,每当他撑不下去地时候,都会细细地回味着这句话。

家,从六岁之后,他就没有家了。

豪华地叶宅,对他来说终究不过是一个完美地牢笼而已,而谁又会给他一个家呢,一个真正的家?!

夏欢欢的论文答辩顺利完成后,外头的大雨已经是呈着倾盆式了。夏欢欢对着一起走出来的陆小蓉打了声招呼道,“小蓉,麻烦你帮我把资料拿回寝室,我出去下。”

“哎,这么大的雨,你要去哪儿啊?”陆小蓉忙道。

“去客户要装修的别墅那里,我有个笔记本落在那边了!”夏欢欢道,把资料交给了陆小蓉后,便撑着伞奔到了校门口的公车站前。

好在当夏欢欢在公车上的时候,雨也渐渐地小起来了,总算不至于让夏欢欢浑身透湿地到别墅处。

在别墅门口地时候,夏欢欢地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是君子言。

夏欢欢接起手机,手机地另一头传来了清冷的声音,“你现在在哪儿?”

夏欢欢本想说在别墅这边,可是一想到那天买避yun药被君子言发现后,他又扯到了叶南卿的身上。对于叶南卿,君子言有着一种很明显的敌意。

因此,夏欢欢脱口而出道,“我在学校!一会儿要和小蓉出去。”

“那好。”他回了两个字,便结束了通话。

夏欢欢用钥匙卡打开了别墅的门,走进别墅。却并没有发现,就在距离别墅百米左右地地方,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车内,君子言看着视野中的身影消失在别墅内后,才低下头,看着手中已然结束了通话地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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