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书院 > 其他小说 > 花柏栀元恩薰 > 第90章 十五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是花柏栀以她的肉眼真没有发现十六的月亮圆过十五,今晚她是无缘欣赏这轮圆月了。

太阳这才刚下山,月亮的影子却开始露出了芽头,这已经让花柏栀感觉到不舒服了,头有些晕乎,看着元恩薰的脸都没有办法集中注意力,体内好像有什么在乱串,或者说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体内爆发出来。

花柏栀老早就和小七说好了,今晚不会守着元恩薰。小七脸露疑惑,追问花柏栀原因,可是花柏栀只是摇头却没有回答她,她猜花柏栀一定是累了,因为今天的他似乎很不对劲,两眼总是一时恍惚,一时清明,饶是她,她也会觉得受不了。

从她从常觉寺回来,花柏栀就没有离开过她家小姐半步。现在更是如此,日夜就守在她的床边,衣不解带,小七都已经不记得今天是第几天了,这么久没有沾过床,铁打的人都受不了,这不就累的不行了,她都替她家小姐心疼了。

过去,花柏栀总是欺负她,老让她觉得吊儿郎当,现在的花柏栀却完全没有那种感觉了,像是一夜长大的大孩子,成熟稳重。

这客栈的后院,除了三三两两的白衣人,花柏栀很难再找出一个不是白衣服的,因为连她都着了一身白衣,虽然款式不一样,但是乍看之下,她和他们就是一伙的。

不用猜都能够知道,一定是药酌把整个后院都包了下来。

元恩薰的房间离药酌的房间离的不远,可是花柏栀却是走了差不多一刻钟。

明明已经做好准备了,可是她却想着退缩了。因为后果只有两个,不是生就是死。百分之五十的几率大吗?

花柏栀看着药酌门外站着的白衣人,大约十秒之后,深吸了口气,打算让他们进去通报,但是药酌似乎早就吩咐了他们她要来的事,“公子,里面请。”

花柏栀站在门外,脑袋里的东西百转千回,最终叹了一句,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花柏栀现在除了这么想,已经再没有更多的方式来安慰自己了。

也许试着试着就成功了呢?谁也说不定,不是吗?

花柏栀顺着白衣人开的门走了进去,都到了这一步了除了前进似乎别无它法了。

花柏栀进到房间的时候,并没有马上看到药酌,而是看见了桌上的一个陶瓷瓶,这个瓶子她见过,在元博麟毒发的那一天,这个就是那颗药吗?

然后才听到屏风里面的动静,似乎是有两个人。

走上前,才看见,两个人都有些衣冠不整,袖子都齐齐撩到了肩膀上露出整只胳臂,她发现两个人的胳臂都是小麦色的,毛鸡就算了,他本来就是个练家子最主要的是他还要帮药酌跑腿,小麦色的肌肤倒也正常,可是药酌的胳臂是小麦色的真让她觉得不可思议,因为他的脸颊更像是一个白面书生。

花柏栀很想知道药酌到底是中了什么毒,然后吃过什么药,才能变成这个样子。这不就是历代皇帝追求的长生不老药是差不多的吗?

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想的太远了,现在她该担心的是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命去想这些事。

看着药酌一边自己往浴桶里撒药,一边吩咐着毛鸡什么时候该放什么药,忙的不亦乐乎,直接把她这个大活人晾在一旁当做透明人。

花柏栀觉得看着还是蛮有趣的,也就不在乎的无视了,只是看着看着,花柏栀的心就突突的跳了起来,这药肯定是为她准备的,可是为什么看起来好恶心,还有股恶臭,居然还像现代的化学品之间会发生反应。

当药酌倒下最后一瓶药的时候,黑色的药液里似乎沸腾了,从桶的最低端冒出了很多泡泡,大大小小,没有一个是一样的,那种炸开的感觉,花柏栀好像看到自己的皮肤炸裂的感觉。

毛鸡放下了袖子,帮药酌也把袖子放了下来,还靠进药酌帮他把衣服也整理了一番,药酌还什么都没说,毛鸡就行了个礼退出了门外。

花柏栀的眼神在两人来回换着,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两人之间是不是太过暧昧了,还有毛鸡看他的眼神,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从哪里来,她想不起来,大概是她太多疑了。

自己喜欢女人,可不代表别人也会喜欢同性。

所谓腐眼看腐基,腐女的眼里就没有人不是基佬。

药酌没看明白花柏栀在想些什么,以为这是试药者的正常表现,也就没有多问。

因着时间还没有到,药酌只是让花柏栀坐着等待月亮出来的时候,也不解释这药吃了会有什么后果,也没有告诉她,那个浴桶里装的是什么,只是时不时戳上一口茶。

坐的时间越长,花柏栀的心越难耐,关键是对面那个人什么都没有告诉她,花柏栀有些坐立难安,月亮什么时候才会出现,花柏栀通过房间里窗户看到窗外的圆月,不是很亮,可是雏形已经完全成了。

突然,花柏栀眼睛微缩,瞳孔变大,心跳剧烈的跳动了起来,这样相似的感觉,花柏栀握紧拳头,咬着牙难受的喊了一句前辈,只见药酌把药丸倒在了手里,递给了花柏栀,花柏栀看了一眼,然后急切的拿起了药丸丢进了嘴里。

因为快,花柏栀没有闻到药丸有什么味道,因为是直接咽入喉咙的,花柏栀甚至不知药丸是苦还是甜,她现在除了难受还是难受,她扭过头,不敢多看月亮一样,可是那种难受并没有因此而减弱,那颗药丸并没有立即起到效果。

花柏栀红着眸子看着眼前的药酌,脑子里不断的给她传输了一个字,血,血,血。

好渴。

花柏栀全身青筋暴起,不知道是多努力才没有在药酌面前抓着猛烈跳动的心脏,手指狠狠的抓在桌子上脸色煞白,上次的痛苦和这次比起来可以说简直微不足道。

药酌依旧风轻云淡的喝着茶,可是眼角的余光却没有离开花柏栀。

花柏栀垂下了脑袋,紧闭双眼,咬着牙。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柏栀掀掉了眼前的桌子,伸出了手掌,如同猛兽一般,对着药酌吼了几声,便朝着药酌的方向扑了过去,药酌很快就躲了过去。

暗道了声,不好。

房间里的动静并没有引来任何人,似乎这房间的隔音质量非常好。

药酌迅速的闪到了花柏栀的身后,点了她几个穴位,只是都无法让她停住太久。

“毛鸡”

听到声音,毛鸡就已经在外面候着了,只是好像等的有点久了,他一下子就闪身进来了。看到眼前的场景,他也不禁吓了一跳,比起元博麟,花柏栀好像中毒更深。

毛鸡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条绳子,迅速将花柏栀的手脚都缚了起来。

花柏栀红着眸子,张开带着獠牙的嘴巴,除了狰狞就只有狰狞了,那声声的嘶吼声,让人感到畏惧,那条绳子似乎已经困不住她了。

随着一声扬天怒吼,绳子也随着而断,猝不及防下,毛鸡被花柏栀的指甲抓伤了,胸口上的顿时多了五条红色血痕。

很快,那道伤口就开始变黑了。

见此情景,药酌跳起而上,倒立在花柏栀的上方,点了她的百会穴,然后乘着这段控制住的时间,接着点了她的太阳穴,耳门穴,哑门穴,膺窗穴。

花柏栀这才直直的倒在了地上,药酌迅速的用内力割开了花柏栀的手腕,毫不留情的将花柏栀丢进了浴桶里泡着,花柏栀原本苍白的脸此时连一丝生气都找不着,那高高皱起的眉头,显示了她的疼痛。

药酌封了毛鸡的穴位,让他脱掉上衣,提起内力,用着不大不小的力气拍在了毛鸡的后肩上,十余分钟,两人脑门上皆是沾满了汗珠,毛鸡那变黑的伤口此时才开始还原了它本来的颜色。

药酌收起了手,轻拍了毛鸡一下,示意他让人把房间收拾一下。

看着浴桶里的人,他眉头微蹙。花柏栀中的毒远比元博麟的要深的多,刚才的那颗药丸是针对元博麟当时的情况而炼制的,现在花柏栀的情况看起来更加不妙。

药酌师从江湖毒王蒋浩,开始的时候,他也是一直炼制毒药的,也继承了毒王的秉性,毒杀了很多人,其中有坏人,也有好人,他一生杀人无数,直到遇到了他们,才开始救人,而且这一救就是四十年。

比起毒王,药酌的毒术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以前也不是没有试过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救人,从来都没有失败过,像花柏栀这样的他真的是第一次遇到,他不得不承认能够炼出这种毒药的人绝对是个天才。

这个人的毒术绝对在自己之上,不过他药酌是不会认可的。

花柏栀在桶里异常痛苦,可是却没有半点要醒来的趋势,药酌也不得不担心这药水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毕竟这药水本是用来解刚才那颗药丸的毒。

药酌拿出了随身携带金针,再三考虑之后,决定为花柏栀施针。

看着花柏栀被扎的像刺猬一样的脑袋,药酌不禁摇了摇头,这血毒实在是太霸道了,而且还会因人而异,她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今晚了,若是不能,日后他也接触不到这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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