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安耐下心中的不爽,最终还是垂下眼睛,不再看面前的那个男人了。

王爷还不知道怎么样了呢,现在便得罪了寒王殿下,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苏云锦死死地挡在了夙凌寒的身前,微笑着不说话,可神情却是摆明了分豪不让的。

夙凌寒的身量颇高,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苏云锦:“苏大小姐,怎么,本王这一次是带着圣旨过来的,你打算抗旨不尊么?”

“寒王殿下虽说是带着甚至过来的,可是道理却还是要讲的。这里是军营,只尊帅印不尊皇命。怎么,这里是帅帐,寒王殿下还敢硬闯不成?”苏云锦硬是挡在帅帐前,不让人进入。

一时间,短兵相接,谁也不让谁。

夙凌寒微微弯了弯身子,压低了声音在苏云锦的耳边小声说道:“苏云锦,你的胆子可真是大啊,私自离开京城不说,还敢在这儿拦着本王,这一路上这么多的杀手,竟然都没能要了你和夙子墨的性命?”

苏云锦皮笑肉不笑:“王爷实在是过奖了。”

“不过,你也不会得意太久了。”夙凌寒直起身子,挑着眉梢看着苏云锦:“你真以为本王这一次真的只是来犒军的么?”

他拎着圣旨的手一松,捏着半边卷轴,余下的半边顿时垂落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内容。

夙凌寒脸上不着分毫的感情,淡漠的看着在场众人:“皇上闻说皇兄重病,心疼长子带兵领兵,特派了本王前来瞧一瞧。若是墨王真的身患重病,卧床不起的话,便也不用在北疆带兵了,不如先回到京城养好了身子,北疆另换一个将领便是。”

皇上这是故意想要躲了夙子墨的权呢!

这些时日,夙子墨在京城中没少出风头。

以前为了让父皇放心自己,夙子墨都是抛光养晦的,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也不能说不是本事。

皇上这些年来制衡诸位皇子,生怕哪位皇子一朝做大,引得朝廷不稳。

而今,夙子墨在朝堂上有了起色,自然不能再让他带着重兵。

可是这些年夙子墨带兵仁爱宽厚,也没有什么大错误,深得边关将士们的爱戴,若是皇上不拿出一个稳妥一点儿的理由调走夙子墨,可能会引得北大营的将士们怨声载道。

可这“心疼皇长子多病”的怀柔政策,却是让众人全都无话可说的。

苏云锦咬牙切齿,却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皇上圣旨,是接还是不接?

若是接了,夙子墨这么多年来在北疆的苦心经营可就全都废了。他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苏云锦看在眼里,断然不能替他做这个决定。

更何况,前来接替夙子墨的人还是夙凌寒。

可若是想要保住夙子墨现在的主帅位置,夙子墨却又确实昏睡着,这可如何是好?

苏云锦依旧堵在帅帐的门口,寸步不离。

夙凌寒看着苏云锦:“怎么,皇上的圣旨在此,难不成你和夙子墨想要抗旨不尊不成?”

“抗旨不尊?臣女自然是没有这个胆子的。只不过墨王殿下只不过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军医们也全都是这样说的。”

苏云锦目光扫过夙凌寒的脸:“只是军医也说了,殿下现在要好好将养,不可随意见风。若是因为寒王殿下进进出出,使得我们殿下病重了,这可如何是好?”

夙凌寒脸上没有生气的意思,可实际上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这有什么?本王不过是担心皇兄,想要进去瞧一眼罢了,就算是见风又会有多大的风?再说了,皇兄在北大营统领三军,日后见风是免不了的。若是皇兄现如今一点儿风都见不了了?日后如何带兵?”

夙凌寒将“一点儿风都见不了了”几个字咬的极重,就像是生怕苏云锦听不出自己话语之中的深意一样。

看来,这一次夙凌寒前来北疆,对于夙子墨的帅位是势在必得。

他刚要抬步,苏云锦再一次侧了侧身子,挡在了帅帐门前。

“寒王殿下,您若是想要见我们王爷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有几个词汇想要请教一下寒王殿下,不知寒王殿下介不介意?”苏云锦问道。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夙凌寒还有什么熬不住性子的?

自己就等在营帐门前,夙子墨又不会插上翅膀飞出去。

他看着苏云锦的脸,索性耐着性子问了一句:“哦?那你且说来听听。”

苏云锦目光灼灼,当仁不让:“一个,叫做嗟来之食。一个,叫做喧宾夺主。最后一个,叫做偷梁换柱。”

她每吐出一个字,夙凌寒的脸色便要更难看一分。

等到苏云锦说完,夙凌寒只是看着她冷笑了一声,骤然出手去抓帅帐门前的帘子。

苏云锦反应飞快的拦住了,大声喊道:“临安,赵将军,将人拦住!”

一侧突然闯进来两个黑衣人,一左一右的拦在夙凌寒的两侧,将临安和赵无延的路纷纷毒死。

夙凌寒出手飞快,直接扣住了苏云锦的脖颈向旁边一丢,大步闯进了营帐。

这一幕,看的临安头皮发麻。

他连忙纵身上前,向将苏云锦扶稳,连忙闯进去想要拦住夙凌寒。

可此时,却什么都晚了。

营帐之中,夙子墨脸色皙白的躺在床榻上,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一头墨色的长发铺了半床。

他的嘴唇毫无血色,静静地躺在床榻上,被子盖至肩头,隐约能够看得见锦被下露出的一截雪白的里衣。

“夙凌寒,你敢!”苏云锦连忙挡在夙子墨的床前:“此乃北疆大营,你胆敢无礼?”

夙凌寒摸了摸自己的袖口,将手上的圣旨丢了过去。

“无礼本王是不敢的,本王今日也不过是按照皇上的旨意前来办事罢了。你这般阻拦,难不成是对父皇的旨意有意见?”

夙凌寒看了一眼夙子墨:“不过,看皇兄这个脸色,似乎病的很严重呢。依我看来,倒是不如让皇兄先回京城好好养病,等到身子好了再做打算。”

“正所谓身体才是一个人的本钱,现在这般拼命,到时候若是一不小心折在了北疆,父皇心疼长子,这得有多难过啊。”夙凌寒声音轻慢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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