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闻言,也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放心吧,小姐,我绝对保守秘密。”
苏云锦见状,也笑了笑。
“放心吧,咱们店里不会一直都没有客人的,过不了两日,便会有人争抢着来咱们店里就医的。”苏云锦道。
绿珠虽说颇有些怀疑苏云锦这话的真实性,此时见苏云锦这般有信心,便也不说什么了。
而苏云锦也是真的不着急,药铺几日不开张,苏云锦也不觉得肉疼似的。
那些药铺就算是医师再厉害,还能厉害过已经活过一次,经历过一切的苏云锦么?
她的优势是得天独厚的,所需要的,便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三日之后,苏云锦换了一身男子的衣裳,带上了绿珠出了苏国公府。
绿珠看到苏云锦的这身行头,便知道苏云锦是想要去做什么了。
二人一路来到了药铺,见一干小厮和两个坐镇的医师全都在兢兢业业的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苏云锦便也放下心来,一路走进了内市,放下了两侧的帷帐。
看这架势,颇有些垂帘听政的意思。
绿珠抻长了脖子左右看着,也没有看到一个想要来就诊的人,一时间也有些疑惑。
“小姐,你是不是记错日子了?这也没有病人啊。”绿珠疑惑道。
苏云锦道:“做生意不就是这样,最开始的时候,是你求着别人来和你交易。到后来打出了名声,就算是什么都不做,也有人上赶着来找你做生意。”
说着,苏云锦向外瞧了瞧,从口袋里抓了一把碎银子,对绿珠道。
“你去街口买些梨膏糖来,然后给街上玩儿的孩子们,让他们念这个童谣。不出半个时辰,咱们的第一个病人就要找过来了。”
“真的假的?”绿珠好奇的问道。
虽说如此,但绿珠却还是去了。眼看着那群孩子跑到了城门那去玩儿,绿珠也跟着来到了城门口处,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心中有些不解。
小姐口中所说的病人,究竟是那一个?
这些人中,也不像是有病的啊。
与此同时,城外一辆疾驰的马车上,一位气势雄浑,一身黑色戎装,双手手腕上扣着铁碗扣的男子坐在马车上,怀中抱着一个大着肚子,气息奄奄的女子。
女子的额头已经被汗水濡湿了,嘴唇也苍白的显得有些病弱,看上去已经气息奄奄了。
她的双手都是痉挛的青筋,此时无力的捂着自己的小腹,声音微弱:“夫君,我怕是挺不住了,若是我……”
“素素!你别说这傻话,你一定会母子平安的,相信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男人抱紧了怀中的女子,冲着车夫大喊道:“快些!再快些!”
车夫闻言,一甩马鞭击打在马臀上,两匹骏马顿时更加不要命的奔跑起来。在这凹凸不平的官道上,马车越发的颠簸。
而这么一颠簸,坐在马车上的孕妇怎么受得了?
此时顿时闷哼了一声,怕夫君着急,又生生忍住,冷汗顺着额角簌簌的滴落下来。
男人更加着急了,又连忙呵斥马夫:“慢一些!让马车平稳一些!”
御马的车夫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又连忙一勒马缰,让两匹骏马跑得更慢一些。
这平宁王平日里终日在外带兵,军旅之人从来不那么矫情,今日怎么马车快了也不行慢了也不行?
实在是难伺候的很。
不出苏云锦所料,马车上坐的正是平宁王。
前世,平宁王因为兵权势大,被人忌惮,竟有人在他怀孕夫人的膳食之中加入了慢性毒药。
平宁王夙卫清到底发现的晚了一步,在带着妻子仓促入宫之时,却因为身带凶器而被守门的士兵叩住,不让入宫请太医诊治。
平宁王因着急王妃素素的身体,情急之下出言不逊,被守城的侍卫闻之,竟然上报皇上,言平宁王有谋反之心。
这样一来二去之下,虽说最终平宁王夙卫清的事情还是查清楚了,可是王妃吕素素和腹中孩儿的命却回不来了。
平宁王常年在外掌兵,原本兢兢业业为国,并无谋反之心。
可是经过了这件事情,平宁王一蹶不振了数月时间,最终竟然和夙凌寒联合在一起,最终踏入皇城,亲手将老皇帝斩于剑下,给妻子吕素素报了大仇。
复一年,平宁王莫名死于会远郊北大营的路上。
京中众人都以为平宁王是因为丧妻之后一蹶不振,这才会在回北大营的路上糟了匪寇的埋伏。
可是苏云锦却知道,真实的情况其实并不是这样子的。
平宁王是被已经登上皇位的夙凌寒派杀手暗杀而死,若不是这个最相信的皇侄,平宁王这武功高强之人,又怎么会如此毫无预兆的死于非命?
而平宁王丧妻一是,也是让夙凌寒这个在京中玩弄权术的皇子第一次笼络到了有军中实权的将领,彻底拉开了倾国的序幕。
苏云锦这一次让绿珠去城门口散播消息,就是为了拦截住平宁王,救回王妃的性命。
也断绝夙凌寒和夙卫清之间的联络。
前一世苏云锦并未多想,而这一世,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苏云锦甚至都有些怀疑了。
平宁王夙卫清的妻子身中慢性毒,会不会便是夙凌寒派人下的?
想到这儿,苏云锦便是遍身发寒。
若是真的如此的话,夙凌寒的心机实在是太可怕了。
一个为了登上皇位不择手段的人,连自己皇叔明媒正娶的妻子,自己的亲堂弟都能下得了毒手,这个人会有多么恶毒?
连一个未出世的孩子都能够害死的人,上辈子,苏云锦竟然还会全心全意的喜欢着夙凌寒。
她上辈子是被狗血蒙了眼还是被猪油蒙了心?
一想到上辈子自己死不开窍的样子,苏云锦甚至想将上辈子自己的骸骨挖出来,劈开脑壳看看,里面是不是全都盛的水!
这辈子,苏云锦不会再犯这样的低级错误了。
马车辘辘作响,很快便抵达了城门。
平宁王将自己的令牌丢出去:“让所有人都让开,本王的车架先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