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中一片郁闷。
我微微呼出了气,还是应了下来。
拿下项目决不像我想的表面那么简单,可这背后却绞着千万层关系。
一旦我拿下这个项目,那么文莱生他那个职位,也就必然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这个想法一旦从心中萌芽,便已势不可挡的趋势逐渐扎根越深。
我悄悄的抬了眼,看了下傅冥彦,心中万般感慨。
我如今有这么大的野心,与这样的男人,潜移默化的专业有着不可与共的关系。
像是迅速察觉了什么,他眼帘垂下,可那一双黑沉的眸子,却依旧如朗月星辰,分外清晰。
“这个项目,此后一直是由何欣馨来带,你和她出了什么冲突,我不管。我只需要看到项目的结果,懂?”
他挑了挑眉。
乍一眼听到他话中的名字,我还有一些愣不过神来。
之前对于我和何欣馨他向来放之任之,可这次的话却像下了最后的通牒。
他要一个确定的结果。
清楚了他的意思,我心中存着几分思量,没有过多的犹豫,便也应了下来。
手不太自在的捏了捏鼻尖,然后在空中扫了扫。大概是闻不惯这其中混杂的灰尘气息,他转过身,手刚一扶上把手。
我便立马叫停了下来。
“等等。”
他冷着一双眼看了过来,像吊了七八个水桶一样。
胸腔一股猛烈地撞击,我闭了眼,索性一口道:“那如果我跟那位小姐出了矛盾,只要不影响结果,任我嘛?”
闭了好一会儿的眼。
也没有听到结果传来,我更是一片慌张。握拳镇压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正预备睁开眼时。
那个人就率先说道:“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说很声音似乎还沾染了几分笑意。
还没有等到我再继续往里深究,他便将门打了开来,走了出去。
能被屋里的一阵堂风吹拂,门瞬间被抖了上去。
以肉眼能看见,门框抖了三抖。
我对于那个答案似乎还有一些不太可置信,竟这么轻易的答应了下来?
无端的苦涩一笑,希望后续的事情不会那么难吧。
毕竟,何欣馨你让我感觉不是一个好惹的茬儿。
手掌举到半空中,平缓向下做了个手势,我隐忍了一下,克制住心中的那阵胆促。
刚一结束完动作,门就突然被敲响。
我一个慌张,差点没把手收回去。
“林酒销,和傅爷的事情应该谈完了吧?”
祁封从外面打开了门,脸上带着几分笑,阙总让我感觉不似那么友善。
到底也是表面上的上司。
表面的还是要做成完整的一套,脸上浮起一套公式的笑容,我对他点了点头。
心中却摸不定他有何意思。
忍不住的暗自腹诽,今天这波一茬儿一茬的来,还真当我这边是娱乐酒店。
我得一个个接待不是?
“在想什么?”那人的话一下便打断了我的思路,收纳了一下表情,我连忙摆了摆手。
“没有什么,祁少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听到我迅速转进了话题,他也给了几分薄面,没有再对我突然发散的思维问到底。
绷了脸,神情略着稍许严肃的表情,“咳咳,是这样,你那个项目已经进到了中审,据我们之前的商量。如果成功,那么文主管的位子……”
“祁少才是我的上司,无论什么安排我都听您的,我只做好自己分内的事。”
早就知道他能够容忍文莱生那点缺陷,无非就是心痛自己培养了多年的心血,成为一空。
对于这个职位暂时换的事,他表面上倒是一副赞同的模样。
实则我也心知肚明,他也是颇为不舍。
此刻见我退步的说法,他脸上迅速的闪过几丝喜悦。
可也是个上位者,一些情绪不太好表露。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有能力的我绝不会亏待,这个位置该是你的就是你。”
睫毛颤颤,他那一双敛艳的桃花眼,里面精打细算的光倾泗。
心中一片了然。
看来多亏我刚才那一番退步的话,才让面前这狐狸一般的角色,此刻对我交付几分信任。
“不过……”
他话头一转,脸上凝结成一片沉重之色。
突然又不想被什么抓紧一般,我背脊一片僵直。
“最近王攀那边没有起幺蛾子,但是你也应该清楚,他早已经不是我们零度明面上的人。”
嘴角弯起一抹冷笑。
百叶窗外的天色不知何时早已经暗了下来,一阵凉风飘过。
吹到了我的脖颈之处。
突然让我觉得有些感到寒冷。
现在的权利鼎足,早已不知不觉交换的棋子。王攀简珊他们那一伙人都是孙雅琴的,这些日子里都显得格外风平浪静,估计也是在背地里整闷着大招。
如果我取代文莱生,那么零度剩下的那一些高层部门的管理人员,一定对此大为哗然。
也就证明着我以后的路会越走越艰难。
“祁少,我自然能够明白你的意思。我一个女人突然走上了这么高位置,最后一定会有人议论。王主管更是向来瞧不起我,说不定……”
祁封想要表达的意思,被我的话稍微给圆润修饰了一下。
可内里中心却是一样。
却又护住了他作为老板表面上的面子,他脸色好看了许多。
说话的缝隙之间不免也透露着对我的赞赏,“你竟然有这种觉悟自然很好,只要你坐上这个位置,我就是你的靠山。”
话说到这里,他略微停顿了一下。
而后低压着音笑了几声。
“瞧,我说错了,你不是还有傅爷嘛。是我逾越了,那你就只要注意招聘买马收容人就好,别的事你一概不用担心。”
我脸上有些尴尬,半朵红云飘上脸。
祁封带着暧昧的眼神在我脸上飘忽不定的瞧了瞧。
一时笑的声音更加大。
便索性不再揶揄,再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走了出去。
见人走了出去,这件显得狭逼的办公室。连空气流动都显得松散了些,我按压了一下眉头,克制下躁郁的心。
看了一眼腕上的时间。
见此时时间正好,便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