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脸色一变，几乎是瞬间浑身的刺都要竖起来了。
明明她曾经被不少正室骂过，但都没有此刻让她觉得难堪。
“你——”
“我没有别的意思。”秦小楼道，“我很讨厌小三，但是不会把我的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会给穿小鞋，至于讨厌你，想来你也被很多人讨厌过了，就算多我一个，也不会有什么。”
“我以为你让我当总裁是……”欣赏我，后面的三个字她没有出口，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配。
谁会欣赏一个小三呢？
岑溪再没有比现在更清楚地意识到，小三这个身份是极不光彩的。
秦小楼挑了挑眉，“我认可你的能力，但也仅此而已。”
她忽然觉得岑溪或许也不是那么没救，原本不打算多谈的，此时却有了询问的冲动，“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会当职业小三吗？在我的感觉中，你并不像是那种会依赖男人而活的藤蔓。”
岑溪哪里是会依赖男人的藤蔓，在她感觉中，简直比现在很多女性都要自主，都要独立。
而女性，天生就会把自己放在正室的位置上，讨厌小三。
“当然如果你不想回答，就当我没问。”秦小楼也只是一时的冲动，并没有追根问底的想法。
终究，这件事是别人的选择，跟自己没关系。
或许是秦小楼这种毫不做作但又极为坦然的讨厌态度触动了岑溪心中的某根弦，她忽然就有了一种倾诉的冲动。
“因为我妈妈是个小三。”
这句话一说出口，后面的就很坦然了。
“她是那种极其没主见又没心没肺的女人，什么都不会，因为长得很美，很受金主的宠爱，也不会贪心的去奢求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她觉得这样被养着很好，不用去辛苦上班，赚少得可怜的那么一点钱。很多人或许奋斗一辈子都没办法买到一套房，她就只需要撒撒娇。”
岑溪眼神很复杂。
“生了我大概是她唯一的坚持吧，她什么都不会，能教我的也只有怎么当一个完美的小三。”
秦小楼忽然觉得有点悲哀，明明知道不应该的，但她还是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妈妈，她妈妈明明是被抛弃了，但因为程家旭和富家女结婚了，就被骂是情妇。
而她，就成了私生女。
“我小时候很笨，学什么都很差，但大概是继承了她的基因吧，当小三这种事，没怎么训练，就很熟练了。”
岑溪语气漠然。
秦小楼觉得这种说法真的太可笑了，怎么可能有人天生就会当小三，忍不住刺了一句，“那你后来怎么会去上那么多的补习班，考那么多的证件，参加那么多的大赛，其实你自己也意识到了吧，小三，根本就没法当成职业来做。”
岑溪一怔，“是我妈妈的下场提醒了我，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妈妈躲了那么多次，还是栽了，她被一个男人的原配毁了容，然后就被抛弃了，她什么都不会，也习惯了奢侈的生活，一旦回归朴素，就像是一朵养在温室里的娇花，被移到了野外，很快就枯萎了。”
秦小楼心里咯噔一下，大概能猜到结局了。
“从那以后，我就告诉自己，再美的妆容都没有身怀一向技能来得靠谱，再多的捷径都不如自己有能力、有实力，再靠得住的男人，也比不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