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当是人的精力有限，无法两全，可你在瞒下谭波这个消息之后，为什么什么都没做？”
秦小楼强忍着内心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的吐字清晰，逻辑正确，但语气的愤怒还是泄露了她的真实情况。
“你当时已经是方总了，既然能接下利益几十亿的项目，也证明你的公司上了正轨，总不至于连一个病人的医药费都付不起吧？”
这也是方鑫杰最残忍的一点，他不让谭波知道这个消息，不让谭波回去照顾自己的奶奶，可自己也无动于衷。
“如果你当时能更看重一点，心能软一点，也不至于让老人……”后面的话秦小楼没有说出来，但谁都清楚后面是什么，她不说，只是不想一次次的揭开谭波的伤疤，让谭波一次次去直面老人是生生疼死这个事实。
哪怕，她也知道，自己不说，就不代表谭波不会想起。
这几乎已经成为谭波心上的痼疾，每每想起，就能感觉到无尽的后悔和挖心一般的疼痛。
“我没有想要冷眼旁观，只是那段时间太忙，我忘了……”
面对谭波眼中深刻的恨意，方鑫杰心中一寒，不自觉的解释着。
此时在他心里，是真的多了一丝丝的愧疚，他忍不住想，谭波都这么恨他了，却还是投了弃权，没有跟公司那么多的人一样倒戈。
如果当初，能够再注意一些……
“你不是忘了，是我奶奶在你心中的分量太轻！”一直沉默的谭波终于开口，“或者说，那时我在你心中的分量太轻，所以你才敢这样肆无忌惮。”
他忽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现在，我的分量大概很重了，你绝对不会忘记的。”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方鑫杰露出疑惑之色，本能却感觉到了不妙，但是谭波已经在一次恢复了沉默。#@$&
而秦小楼和将烨霖也没有给他解惑的意思。
“如今就只剩下樊宇没有表态，赞成和反对分别是百分之四十七和百分之四十六，樊宇，你的意思呢？”
将烨霖把话题拉回正轨，看向了低着头，畏缩着的中年男人。
“樊宇，无论如何，我可没有对不起你，反而每一年的分红都有送到你的手上，谭波都投了弃权，你这一票应该给我吧？”
方鑫杰也立即抛开那些对他来说无用的情绪，力图劝服樊宇同意。%&(&
将烨霖算了算，发现樊宇手中的股权还真不少，竟然有百分之五。
不过想到某个人的评价，将烨霖的表情并没有发生多少变化，接着就见樊宇慢慢抬起头，仍然是畏畏缩缩着的，但方鑫杰不知怎地，却有了一丝不妙的预感。
只听他道，“我投赞成。”
方鑫杰瞪大了眼，“为什么，我有哪里对不起你？”
樊宇避开方鑫杰质问的目光，慢吞吞的说，“我不像沈章可以豁出去，东山再起，我年纪老了，只想保险，谁的筹码更多我就投谁。”
“那你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举手？”方鑫杰一点都不信，明明在一开始将烨霖那边的筹码其实是更多的。
“因为我也很犹豫，我不想换东家，但是后来爆出来的事，让我觉得你很不可靠，连谭波那样的人才在你心中也不过如此，我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在方氏成立之初，投了点钱。”
樊宇说这话的时候，仍然慢条斯理，但是给人的感觉却仍然是畏畏缩缩的，仿佛别人的话重一点，他就能怕的缩进龟壳里。
但是在场恐怕再没有一个人会这么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