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宁垂下头，声音很无奈，“秦姐，你还真是不怕触怒我，然后我背叛启东集团吗？”
秦小楼挑了挑眉，反问，“你是这样的人吗？”
冯宁一噎，“好吧，我不是，或许是因为我父亲曾经犯过错，所以他对我的要求非常高，不是那种学业和能力上的，而是道德品质上的，他容不得我出现一丝瑕疵，这种出卖老东家去投奔对头的行为，真的太无耻了。”
秦小楼笑了笑，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在冯宁果断把这件事告诉她以后，她就对他有了很大的改观。
“我爸一开始是为了照顾我，后来吧，可能是不想我的人生中出现他这个污点吧，他总觉得，有这样一个爸爸，我会抬不起头，被小伙伴们骂是杀人犯的儿子。”
当时，冯宁的声音非常轻，缥缈的好像天上的云朵一样，摸不到抓不着。
秦小楼从没想过，他也会有这样一面。
“那你会这样觉得吗？”
秦小楼好奇的问，然后她就看见那个一向没正经的老男孩，破天荒的收了笑容，声音郑重中带着哽咽，“不会啊，因为他是我的爸爸，辛苦抚养我长大、又当爹又当妈的爸爸啊，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瞧不起他，但是我不能。”
眨了眨眼睛，从回忆中脱离，秦小楼忍不住问身边的冯宁，“对了，你爸爸还好吗？”
因为秦小楼和将烨霖的计划，冯宁与方鑫杰虚与委蛇，假意答应了下来，他爸也没有去自首，直到昨天晚上秦小楼给他打电话。
“很好啊。”冯宁道，“我爸今天老帅了，他刮了胡子，穿上了西服，比我还像一个一个都市精英，那样子简直不像是去自首的，反而像是哪个领导去指导工作的。”
秦小楼心里有些伤感，尽管她十分清楚，这种伤感根本没有必要，做错了就该受到处罚，哪怕他在自己看来，其实没那么坏。
秦小楼拍了拍冯宁的肩膀，没有再问。
正如她自己所说，今天有一场硬仗要打，她要去做准备了。
会议准时在九点钟召开，几乎所有该到齐的人都到齐了。
秦小楼和方鑫杰作为两大企业合作的负责人，分别坐在长桌的两头，至于其他员工就做得比较随意了，混搭着坐，几乎分不清哪个是启动集团的，哪个是方氏的。
“今天找大家来，是要商量一下关于西海那块地的问题。”秦小楼首先发言，“我听方总说，你们那边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可否由方总来说说，到底是个怎样的万全之策。”
说着，对于方鑫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方鑫杰轻咳两声，理了理自己的领带，先洋洋晒晒将这块地的来历说了一遍，老生常谈，说的都是大家都知道的消息，顿时，原本提着一颗心听方鑫杰发言的其他人都失望的“切”的一声。
“这些东西不是早八百年就知道了吗？值得拿到这样的会议上说？”
“是啊，方总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
有员工在下面小声议论起来，不仅仅是启东集团的，还有方氏的，方氏那边只要少数几个心腹知道方鑫杰的计划，因此这会儿，脸上就有些尴尬。
毕竟，别人家的负责人每次说开会，都要丢点干货出来，大家听了也都觉得诚意满满，自家老板却只能千篇一律的重复着所有人都知道的事，这落差真不是一般的大。
方氏有人拍了拍桌子，严肃脸让大家保持安静，却没一个肯听他的。
直到方鑫杰说道，“……因此我决定从债权持有人入手，多方打听，终于找到了她的地址，今天我把她请了过来，她同意和我们一起商量着拿出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顿时，所有人都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