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书院 > 科幻小说 > 别人科举我科学 > 第132章 问心
“白玦, 你干了什么?”好友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眼神似乎在问你捣什么鬼,王爷明明说要用灵力, 你做啥子伸手去推, 现在好了,出事了。

白玦手指头都在哆嗦,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我, 我只是想看看这到底是什么,为何不管用了多少灵力都毫无变化, 我是无心的……”

他慌张的朝着赵怀看去, 却见赵怀施施然坐着,似乎对此并不在意。

众灵师面面相觑,一时拿不准这位瑞山王到底是什么心思。

蓦然, 赵怀笑了一声:“白灵师也是无心之举, 不必如此紧张。”

“白灵师, 听说你与本王府中的玉书乃是远亲?”

白玦不知他为何突然问起此事,解释道:“是。论起辈分来我得喊他一声叔叔。”

白玉书比白玦只多了十多岁, 虽说是一个祖宗,但实际上早就不再来往,白玉书投身王府做客卿之后, 与白家的关系就更加疏远。

不过此刻听赵怀提起,白玦自然不会否认。

赵怀便顺势说道:“哦,如此的话也该多走动走动, 玉书膝下无子,最是喜欢晚辈。”

说完这话, 不等白玦反应, 赵怀便起身道:“本王在此诸位反倒是放不开手脚, 王灵师,后面就交给你了,要让诸位灵师尽情施展。”

眼看赵怀带着陆远涛离开,诸位灵师面面相觑,更拿捏不准这位王爷到底在想什么。

这一日的簪花宴热闹不已,先是簪花,后是刺杀,还有那摆了一天,被灵师们围了一天的盛景图,依旧是无解之谜。

赵怀一走,灵师们果然放松了一些,私下讨论起来:“这盛景图到底是什么?为何我等灵力毫无作用?”

“会不会是那位赵云倾的手段?”

“赵云倾?若是他的话,倒是也有可能。”

“只是不知王爷想要什么,我等苦守在这里也是一筹莫展。”

“不如问问王灵师?”

便有人试探着问:“王灵师,王爷出题,原本是要看我等灵力手段,谁知试过千万种法子都无济于事,不知王灵师可否提示一二?”

王昊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只说:“已有答案。”

“什么?”

“已经有人答出来了?”

“是什么人?”

“我等都一直看着,如果有人答出来怎么会不知道?”

这下不只是一头雾水,灵师们面面相觑,似乎要找出藏在人群之中的那只狐狸精。

可惜王昊提示一句之后,便再也不多说什么。

人群之中,沈巽的脸色微微一变,似乎想到了什么,他下意识的朝着白玦看了一眼,却见他正看着自己的手指若有所思。

白玦敏锐的察觉到沈巽的视线,猛地抬头,两人的视线撞击到一起。

沈巽微微一笑,白玦皱了皱眉头,将手背在身后。

簪花宴结束的时候,沈巽首先走向白玦,开口说道:“白灵师,可有兴趣一谈。”

白玦眉头一皱,不耐烦的问:“你想说什么?”

沈巽并不在意他的态度,笑着问道:“沈某只是好奇方才白灵师推到了界碑,用了多少力气?”

白玦眼神微微一闪,看着沈巽说了句:“沈灵师已经猜到了,何必再来问我。”

说完头也不回的上车走了。

有与沈巽关系好的灵师走过来,为他不平:“这白玦是瑞山白家人,还是王府白玉书灵师的晚辈,便不把我们平川来的灵师放在眼里。”

沈巽并未接这话,反倒是说:“今日簪花宴,你还未看懂王爷的意思吗?”

那灵师犹豫道:“瑞山王看着和善,手段非凡。”

沈巽拍了一下他的肩头,提醒道:“今日体内灵力可耗尽了?”

灵师脸色一白,叹气道:“是我学艺不精,天赋不如人。”

沈巽却摇头道:“今日就算是皇灵院的人来了,也拿那盛景图毫无办法。”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听闻瑞山王手底下有一术士赵云倾,最会妖魔手段对付灵师,这莫不是其中之一?”

见他越想越远,沈巽提醒道:“这重要吗?”

“重要的是瑞山王想告诉我们什么,想要什么,想让我们做到什么?”

瑞山王到底在想什么,这成了科举士子们人人猜测的东西,不只是灵师们,明日还有无灵者们的簪花宴,这一晚他们注定无眠。

瑞山王府内,赵怀正在喂圆滚滚吃水果,等喂完才问起今日之事:“刺客可查清了?”

陆池回禀:“已找到他们埋在暗处的人,拷问之后说来自朝廷。”

正像是灵师们猜测的那样,赵怀早在几日之前便查到有刺客隐藏在瑞山城内,他并未打草惊蛇,反倒是一招引蛇出洞,才好把他们一网打尽。

簪花宴一招,倒是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听说刺客来自朝廷,赵怀并不意外,只说:“皇帝还真是穷追不舍。”

陆远涛却皱眉道:“周帝必然猜到灵力对王爷无用,所以最近几次刺杀都是无灵者刺客。”

赵怀冷笑道:“知道又能如何,不管是灵师还是无灵者,他都休想成功。”

陆远涛也笑了起来:“往好处想,最近几次刺杀的力度一次不如一次,可见周帝捉襟见肘,如今已经自顾不暇。”

赵怀挑了挑眉,又问:“蒙王送亲的人马到哪里了?”

“若一路顺利,一个月后可抵达瑞山城。”陆远涛回答。

赵怀点头,忽然笑道:“那就给京城和各地指挥使送去请帖,瑞山王与蒙王联姻,怎么能让他们错过好戏。”

陆远涛一听,顿时笑道:“如此一来,倒是够各地指挥使们头疼一段日子。”

赵怀这请帖大张旗鼓的送过去,以周帝多疑的性子,怕是要怀疑瑞山王与各地指挥使的关系,即使他们并未合作,也会有所怀疑。

第二日,便是无灵者的簪花宴。

对此,灵师们不免腹诽,暗地里说:不过是一群无灵者,顶天了能读几本书,识几个字,大不了当个小吏,也配簪花。

但到了这一日,他们依旧只能眼睁睁看着一直踩在脚下的无灵者美滋滋的带上簪花,朝着王府别院而去。

昨日刺客的血液已经被清洗一空,院子里恢复成繁花似锦的模样。

比起灵师来,无灵者的出生差了不止一星半点,他们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

姜元良站在人群之中,双眼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院子,在人群之中倒是不显得异样。

大约都听说昨日赵怀三人的簪花乃随处可见的花草,这一天无灵者们簪着的鲜花也十分寻常,走清新路线,少有绚丽夺目的。

谁知等赵怀率人走进来,众人定睛一看,却见瑞山王的白玉冠上,居然插着一朵盛开的极为娇艳的月季,衬得他愈发贵不可言。

众人暗道不好,再看王昊和陆远涛头上,带着的也都是月季,只是颜色略有不同。

赵怀依旧带着盈盈笑容,目光从在场所有人身上扫过:“今日簪花,只为选材,诸位不必拘谨,大可畅所欲言。”

陆远涛在旁笑道:“不如请王爷再出一题。”

“请王爷出题。”

赵怀笑道:“既然如此,倒是不能有失偏颇,来人,抬进来。”

在场所有人的脸色微微一变,心底有所猜测,果然,很快四个壮汉抬着一个木架子进来,扯下红绸缎,里面可不就是钢铁铸成的盛景图。

无灵者们脸色怪异,暗道昨天瑞山王用这幅图难倒了所有的灵师,今天又搬出这幅图来,可他们没有灵力,又要如何通过考验?

赵怀却起身说道:“想必你们也听闻昨日之事,无灵者与灵师不同,无灵力可供驱使,既然如此,不如就用人本身的力气改造此图。”

“这……”

无灵者们顿时吃惊,他们可曾听说白玦伸手轻轻一推,那界碑就倒下了了,那岂不是随意动手就能改天换地?

于是便有第一人站出来,伸手去推那界碑。

他收敛了力气,生怕真的弄坏了盛景图,谁知道一推之下,那界碑巍然不动,像是被焊死在了图上。

他不得不加大了力气,最后连吃奶的力气都使上了,脸颊涨得通红,满头大汗依旧毫无动静。

也有力气大的不信邪,上前来推动盛景图,却发现上头的一山一水,一草一木,皆是浑然一体,根本不可能以人力而分离。

姜元良站在人群之中,他并未伸手去推,只是细细观察着这幅盛景图。

蓦然,他抬头朝着瑞山王的方向看去。

只见瑞山王坐在上首的位置,正微微笑看着他们,他的眼中并无戏谑,反倒是带着几分期待。

姜元良心头一跳,似乎摸到了什么。

赵怀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忽然目光落到了姜元良身上,姜元良个子不算高,模样也只是中上,穿着一身半新不旧的衣服并不显眼,赵怀却一下子看见了他。

“那位穿褐衣的青年是谁?”

陆远涛抬头,微微眯眼:“姜元良。”

赵怀露出几分意外:“看来陆先生很看好他。”

陆远涛正欲说什么,却见姜元良忽然上前几步,长长作揖:“草民姜元良,心有一策,献与王爷!”

偌大的院子忽然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声拂过花草的声音。

普通人的科举不设门槛,不拘一格,从各个方面进行考核,但最后能够脱颖而出的都不是庸才。

而此刻,他们一个个神色莫名,有的暗自揣测嘀咕,有的冷眼旁观,但更多的却后悔不跌,暗骂这不知名的小子胆大包天,竟敢在簪花宴上毛遂自荐。

“哼,我倒是想看看这小子有啥本事,若没点真本事,到时候只怕偷鸡不着蚀把米。”也有人暗地里盼着这人倒霉。

赵怀倒是来了兴致,身体微微前倾,打量着面前之人。

姜元良大大方方的站在原地,虽保持着行礼的动作,脊背却挺得笔直,倒是显得他不卑不亢。

让赵怀意外的是,姜元良并未低眉顺眼,反倒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赵怀的视力很好,能看见姜元良眼底的沸腾的渴望和迫切。

赵怀露出一个笑容,开口说道:“起来吧,不必多礼。”

他并未直接问姜元良要献哪门子策,反倒是问:“姜元良,今日簪花宴,本王既出了考题,你若还未答出,本王可不好听其他的话。”

话音未落,在场的人脸色微变,都戴上了几分看好戏的神色,暗道这么多人一个也没能改变盛景图的布局,这姜元良一直躲在外围能有什么办法。

姜元良却神色不变,镇定如常:“姜某已有答案。”

赵怀笑道:“哦,那先说来听听,若本王不满意,可不会听你接下来的话。”

姜元良却看向坐在赵怀身边的王昊:“还请王灵师助学生一臂之力。”

王昊的脸色微微一变,就连赵怀也露出几分诧异。

其余人一阵议论纷纷,不知道这姜元良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心底嘀咕:这姜元良要让王灵师帮什么忙?昨日那么多的灵师,可都没有施展余地。

赵怀笑着看向王昊:“王灵师,那你便过去搭把手吧。”

王昊施施然站起身,走到姜元良的身边:“你想让我帮什么?”

姜元良指向那座巍然不动,前一天困住了所有灵师,这一日又困住了这些无灵者的盛景图:“还请王灵师施展灵力。”

“他这是要做什么?”

“昨日那些灵师都说了,无论输入多少灵力,这盛景图都毫无变化。”

“哼,哗众取宠之辈。”

王昊背着手,走到盛景图面前,右手掐出一个法决施展,一道为不可见的灵力从他体内抽出,击中了那似乎被焊死的界碑。

下一刻,一片哗然。

那微不足道的灵力下,界碑轰然倒塌。

姜元良如释重负的一笑,对王昊感谢:“多谢王灵师相助。”

王昊原本就是沉默之人,此时脸上也并无特别神色,转身走了回去,但与他熟悉的赵怀却知道,王昊心情十分不错。

姜元良再次长揖:“殿下,难题已解,大周之外,尽可瑞山。”

赵怀还未说什么,便有人不满的跳出来:“你这是作弊,这是王灵师推倒的界碑,与你姜元良有什么关系?”

“就是,王灵师灵力高强,是王爷座下第一灵师,瑞山境内无人可出左右,他能推到界碑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王爷,这姜元良无甚本事,偷奸耍滑却是好手,王爷绝不可被他骗了。”

谁知赵怀并不恼怒,反倒是大笑起来,拍掌说道:“姜先生足智多谋,慧心妙舌,深得吾心。”

这句话像是白绫,勒住了那些质疑的喉舌。

赵怀走下台阶,拉住姜元良的手:“请,与本王入内室详谈。”

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瑞山王抛下还在参与簪花宴的人,直接拉着姜元良就走了。

陆远涛笑盈盈的看着在场众人,朗声道:“姜元良已经答出难题,诸位若还未想明白,不如继续看看这盛景图。”

蓦然,有人脸色一沉,低声道:“该死,我早该想到的。”

“这……瑞山王竟是这个意思?”

“怪不得今日掀开红绸的是王灵师,而不是陆大人,原来王爷早有提示……”

可现在后悔也迟了,瑞山王已经带着姜元良离开,他们再想要在王爷面前露脸,还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赵怀一路拉着姜元良走进内院,才笑着问道:“姜先生是从何时猜到的?”

他越发的亲近,姜元良反倒是越发尊敬,不敢有丝毫懈怠:“不瞒王爷,姜某昨日打听了簪花宴事宜,心底略有猜测,今日见王爷与两位大人佩戴月季,又是王灵师下场掀开红绸,便猜到几分,却无十分把握,只能大胆一试。”

赵怀忍不住笑道:“原来本王留下这么多破绽。”

姜元良忙道:“王爷是故意给学生们留下线索,免得众人愚钝,不解王爷用心。”

赵怀笑盈盈的看着他:“哦,那你说说本王有何用心?”

姜元良再次作揖:“王爷为了瑞山城用心良苦,此次灵师科举与无灵者科举,外界议论纷纷,灵师与无灵者也有针锋相对之意,可对于瑞山而言,只有两者同心协力,才能共创繁荣。”

“昨日王爷簪竹叶草,今日却佩月季,身边只带王灵师与陆大人,两日的盛景图看似为难,实则想要挪动界碑却简单的很,处处都为警醒世人。”

姜元良也是直到现在才恍然大悟,他与所有人一样,都觉得瑞山王自身是普通人,所以分外想要提拔无灵者,变相的打压灵师。

可今日之后,他惊觉一件事,那就是瑞山王可不只是普通的无灵者,他是瑞山的王。

站在高处的瑞山王,看到的是瑞山的未来,心底并不希望瑞山之内的灵师和无灵者水火不容,相互拖后腿。

姜元良不断回想,也觉得出了一身冷汗,在科举开始的时候,灵师与无灵者之间便互相不顺眼,随着时间不但没有平息,反倒是愈演愈烈。

正因为如此,赵怀才会在簪花宴抬出盛景图,用那幅诡异的图告诉众人,没有无灵者,灵师压根不能成事,反之亦然,他们是相生相克的,谁也离不得谁。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姜元良便知道想要打动这位瑞山王不需要花花招式,只需要证明一点——你对瑞山有用。

果然,赵怀听了这番话之后,脸色越来越和缓:“姜先生深得我心。”

姜元良朗声道:“今日之后,瑞山灵师与无灵者之间,定能化干戈为玉帛,齐心协力,使瑞山成为天下之主。”

赵怀哈哈一笑,示意他坐下来说话:“承你吉言,瑞山强盛,吾等得兴。”

他又问道:“姜先生心底良策,可与本王细细道来。”

姜元良笑道:“在此之前,还请王爷恕罪,姜某斗胆猜测瑞山布局。”

“尽可畅所欲言,本王不会怪罪。”赵怀笑道。

“姜某请问王爷,瑞山得平川之后,可是要修生养息,发展瑞山军,等到可趁之机?”

赵怀眼神一动,并不否认:“说的不错,本王这是如此打算。”

“那王爷可曾想过,瑞山休养生息,各地指挥使和蒙王也会休养生息,有时间坐大,等到那时候,大周的混乱有增无减。”

赵怀叹了口气:“本王何尝不想一鼓作气势如虎,可惜瑞山营将将一万人,不提徐洲鲁源,在平川便耗损不好,经不起长途远征,到时候只会落入被动之地。”

瑞山军的发展实在是太慢了,精锐太少,赵怀压根没底气真的去围攻朝廷,别看现在各地指挥使各自为政,不听朝廷号令,但瑞山真敢打到京城,他们便会扑上来撕咬。

北伐的利弊,赵怀与陆远涛等人都知道,也知道此刻休养生息也等于给了其他人缓和的时间,可耐不住手中兵力不足。

姜元良却笑起来:“瑞山大败蛮族十万大军,恐怕瑞山城之外,无人会相信王爷手中只有一万人。”

赵怀却道:“真的打起来便知道了。”

姜元良却说:“若姜某能兵不刃血,使王爷继续北伐呢?”

赵怀眼神一动,看着他笑而不语。

姜元良拱手说道:“瑞山看似如日中天,实则地处偏僻,领地面积不足大周四分之一,占地太少,人口稀缺,休养生息固然重要,能够为瑞山营提供源源不断的壮丁,却不能坐视瑞山之外平静无波。”

赵怀自然知道这一点,他派人打探蒙王消息,知晓蒙王将死,蒙地必乱才放心。

随后陆远涛亲自出手,不断挑拨各地指挥使,曹错与皇室之间的关系,就是想让他们继续内耗,给瑞山城休养生息的时间。

赵怀叹气道:“让大周内耗,谈何容易。”

姜元良却尤嫌不足,继续说道:“臣有一计,能使瑞山坐收渔翁之利!”

赵怀挑眉看着他。

姜元良吐出四个字:“坟林坑杀。”

赵怀心头忽然一跳。

姜元良继续说道:“王爷有神眷可造盛景图,何不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赵怀神色一沉:“你想让瑞山坑杀朝廷大军?”

他立刻反对:“不行,两军对战或有伤亡无可避免,坑杀一举绝不可再行。”

赵怀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但他知道这是大周内战,牺牲的将士都是大周的百姓,坑杀看似痛快,其实后患无穷,只能不断削减大周实力,使得内忧外患。

“你太高看瑞山的灵师了,本王不知朝廷如何做到坟林坑杀,但以瑞山的情况,就算本王想也做不到,再者,本王并不想。”

说到这里,赵怀看着姜元良的眼神带上了一丝不善,若姜元良只有这样的毒计,可不足以让他重视。

姜元良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他起身请罪:“请王爷息怒,王爷宽厚仁爱,爱明如子,是姜某唐突了。”

赵怀只淡淡的看着他:“姜先生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姜元良开口说道:“周帝倒行逆施,百姓怨声载道,如今各地指挥使心存忌惮,甚至不敢靠近京城,朝中人人自危。”

“既然如此,若运作得当,自有良禽择木而栖。”

赵怀微微皱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人,这姜元良心机固然厉害,但提出来的策略却都是老调重弹,都是陆远涛早已布置的操作。

正在这时候,姜元良忽然说道:“姜某年幼时候,曾与青州刺史有旧,愿前往青州游说,使青州归顺瑞山。”

“什么?”赵怀心头一跳。

青州与平川相邻,只隔了一条大江,可两地却天差地别。

平川贫苦,青州却是繁华之地,自古以来的漕运州府,虽比不得江南繁华,却也是大周的税收重地。

赵怀还记得工匠坊的账本上,青州那边世家大族的消费水平可远胜过平川,其中繁华可见一斑。

赵怀笑了一声,反问道:“姜先生,青州刺史马勋出身京城马家,马家乃是朝中大族,其妹正是中宫马皇后,马皇后还有一嫡子。”

“马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前途无量,马勋如何会叛逃瑞山?”

赵怀等人也打过青州的主意,但不提青州的守备力量,光看马勋的身家背景就知道,他是绝不会背叛朝廷,改投瑞山的。

姜元良对此却信心满满:“以前或许不会,但很快便会了。”

赵怀眼神莫测,忽然笑了起来:“姜先生若能使马勋投靠瑞山,拿下青州,那本王定当记你首功。”

姜元良躬身道:“属下定当全力以赴。”

既然要用姜元良,赵怀便不吝啬,人手和钱财随意他取用。

只是等姜元良告辞离开,赵怀忍不住问起陆远涛来:“陆先生,方才在簪花宴你有未尽之意,可是与姜元良有关?”

陆远涛点头:“此人心智无双,是个良才,只是属下观他策论,狠辣不似常人。”

陆远涛自问是个激进之人,当初便是他撺掇着王爷收拾瑞山世家,最好将他们一网打尽,可他看见姜元良的策论,也觉得此人更为激进。

赵怀也想起姜元良提起过坟林坑杀的法子,略略皱眉,短短几句话,赵怀也察觉姜元良颇有几分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但很快,他还是说道:“既然他说能兵不血刃,使青州刺史投效,那就看看再说。”

陆远涛也是点头:“陆某倒是也很好奇,这姜元良能有什么通天手段,居然能夸下这般海口。”

赵怀眼神一动,忽然问道:“坟林坑杀,死的人难道与马勋有关?”

陆远涛却否认:“死在坟林的朝廷军队多以禁卫为主,与马勋并无多少关联。”

“难道是京城马家出了什么问题,亦或者是——”

“马皇后!”

两人同时想起这位中宫之主。

赵怀眯了眯眼睛,忽然提起一事:“说起来,本王倒是许久没收到宫廷之内的消息了。”

陆远涛脸色微变:“似乎就是从坟林坑杀开始,宫中戒严,消息再难传出。”

赵怀一拍脑袋:“一定是出了什么变故,只是被周帝封住了口舌……”

“看来,本王得与母妃商量一番,去打探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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