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执回头看我一眼。
他的眼神一如从前的深沉，多了几分坚定。他拉起我的手，不由分说就带我离开……
家里一切都没变，唯一的变化就是多了一间公主屋——邱悦的房间真是装扮的像个宫殿，暖暖的粉色调，可爱的毛绒玩具排成排，还有一间专门的更衣室，里面填满各种各样的连衣裙。
她的小床有层层帷幔，帷幔上绣着星星和蝴蝶。
每晚睡在这么梦幻的房间里，对这个年纪的小女孩来说真是幸福。
看来，邱执真的把她当成公主一样宠——这也是让我深感宽慰的一点，起码这五年，我女儿没受过苦。
邱悦躺在床上，一张笑脸烧的通红，粉嫩的小嘴都起了皮，看着十分可怜。我坐在她床边，当伸出手轻轻触到她光滑额头的那一瞬，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我真的没想到，我们母女，竟然还有重逢的一天。
“小悦没事了。”邱执走进来，他已经把医生都送走了，“医生们给她开了药，留下两个护士照顾，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他们说……最好不要打抗生素，对孩子不好。还是吃药挺过去，孩子的抵抗力才会增加。”
我点点头。
目光还是无法从眼前这个小公主的脸上移开。
邱执冲我做了个“嘘”的手势，让我先出来，别打扰小悦休息。
我犹豫了一下，一步三回头的出了房间，关门时，还恋恋不舍的看她一眼。这是我五年来，最幸福的时刻。
直到这时我才有心思打量一下这个家。一切都保持着五年前我离开时的样子，就连窗台那几盆多肉植物，也都保持原样，五年的时光，仿佛没有在它们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然而我却深深体会到，物是人非这四个字。
“她呢？”许久，我还是忍不住问出这句话。
从一进家门我就觉得奇怪，白如薇去哪里了？她不是要跟邱执结婚吗？怎么这个家里，竟然没有女主人的身影？
“别提她了好吗。”邱执拉着我的手，粗粝的手指在我手背温柔摩挲。
他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跟我说话也是小心加小心，唯唯诺诺。
这样的邱执让我觉得陌生，更让我觉得心酸不已。
“不提她？”我目光看向别处，冷冷笑道，“不提她怎么行呢？邱执，在你我之间，白如薇是个永远绕不过去的坎。”
“你曾经为了她，杀死我们的三个孩子，为了她，你差点要了我的命……后来又是为了她，伪造DNA，窃取奶奶的遗产，逼我离婚……”我越说越激动，眼泪蓦地涌出来，全身直哆嗦。
“邱执，你为了她伤害我，这些我都认了……可你怎么可以这么卑鄙，你居然纵容她伪造DNA，说邱悦不是你的孩子！你怎么这么无耻！”
我控制不住自己，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啪”的一声，我也听见自己的心粉碎的声音。
邱执没有反驳，他低着头任我打任我骂，许久，等我发泄够了，他才缓缓抬起头，直视着我的眼睛，轻声说，“子若，过去都是我对不起你……不过现在，你愿不愿意静下来，听我说几句话？”